第(2/3)页 他猛地向前逼近一步,几乎要贴上毛骧,那扑面而来的帝王之怒与血腥气,让久经风浪的毛骧也不禁心神一凛。 “传信给刘伯温!” “让他给咱继续查!往深里查!往祖坟上查!” “把这张网的每一个线头,每一个结点,都给咱揪出来!” “一个都不许漏掉!” “是!” 毛骧应声。 “还有!” 朱元璋眼中寒芒暴涨,想起以前朝堂上,那个总是垂首敛目,却让他始终无法完全放心的身影。 “让他尤其给咱盯紧了李善长那边!” “查!仔细地查!” “查这张网里,有多少线是连着他李善长的!” “查他离京之后,跟朝中还有多少人暗中往来!” “书信、口信、财物、人情……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许放过!” 他几乎是在低吼,声音压抑着暴怒:“咱倒要看看,这位韩国公,这位咱曾经的肱股,到底在咱背后,织了多大一块乌云!” 此刻,朱元璋感到一种久违的近乎兴奋的危机感。 如同年轻时候,面对陈友谅百万大军压境时的感觉。 只不过,如今的敌人,更加隐蔽,更加无处不在,也更加阴毒。 “二虎。” 朱元璋稍微平复了一下呼吸,但眼神依旧冷得能冻裂石头。 “臣在。” “此事,绝密。” 朱元璋盯着他,“除了刘伯温和你,暂时,不准有第三个人知道详细名单。” 毛骧立刻明白,陛下这是担心打草惊蛇,更担心朝中有人与这张网有染,甚至是网的一部分。 “臣明白。” 毛骧肃然,“密报传递,皆用死间,单线联络,绝无泄露之虞。” 朱元璋点了点头,没再说话,转身继续向武英殿走去。 …… 与此同时。 右相府邸,书房。 门窗紧闭,厚重的锦帘隔绝了外界一切光线与声响。 几盏兽头铜灯吐出昏黄的光晕,将胡惟庸那张在阴影中半隐半现的脸映照得愈发深沉,甚至透着一股子阴鸷。 他面前垂手站着三人,皆穿着常服,但举止气度,明显是久居衙门的官员。 此刻在这私密之地,面对当朝首辅,三人脸上都带着恭敬,更有一丝难以掩饰的紧张。 胡惟庸没有立刻说话,只是用指尖有节奏地敲击着紫檀木书案的边缘。 笃、笃、笃…… 每一声都仿佛敲在人心坎上。 良久,他才抬起眼皮,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,逐一扫过三人。 “陛下的旨意,都清楚了?” 他开口,声音不高,却带着惯常的上位者威严。 “清楚了,相爷。” 三人连忙躬身。 这三人,正是他安插在兵部、礼部、户部的中坚力量。 虽非尚书侍郎那般显赫。 却都在关键职位,掌握着实权。 兵部的那位是职方司郎中,掌舆图、边防、城隍、镇戍、简练、征讨之事。 礼部的是祠祭清吏司员外郎,涉及仪制、祭祀。 户部的是度支清吏司主事,管着钱粮收支审计。 第(2/3)页